中国思想我没有研究过，但生于中国，长于中国，于不知不觉之中，也许得到了一点子中国思想的意味，与顺于此意味的情感。

1938年9月28日上午，云南昆华师范学校的一间教室里，教授哲学的金岳霖正全神贯注于自己的专注。此时西南联大文法学院刚刚从蒙自迁到昆明，因为新的教室和宿舍还在施工中，学校的师生只得暂时租用昆华师范学校和昆华农校的教室。

临近中午的时候，学校的上空突然响起空袭警报。昆明受到敌人飞机在云南的第一次空袭，这次空袭被炸的地区恰是昆师所在的西北城乡区，空袭警报发出后，住在这三个楼的师生都按学校前此已作出的规定，立即出校向北城外荒山上散开躲避。

正在课堂上的经济系教授陈岱孙跟随人流朝着北城外的荒山上奔跑，他左顾右盼，突然发现自己的好友金岳霖并没有出现在拥挤的人群中，这不禁让他焦急万分。

九点二十分左右，日军重型轰炸机出现在昆明的上空。此时哲学系教授金岳霖仍旧待在教室里，尖锐的警报声和嘈杂的人声竟然丝毫没有引起他的注意。不到2个小时，9架日本飞机一共投下103枚炸弹，轰炸的中心恰恰是位于昆明城区西北的昆华师范学校。校园里的三座教学楼中有两座直接中弹。

空袭时我躲避在农校旁边的山坡上看到了这次空袭的全过程。我们注意到昆师中弹起火，敌机一离开顶空，我和李继侗、陈福田两位教授急忙奔赴昆师，看到遍地炸余，见到金先生和另两位没有走避的西南联大同事，金先生还站在钟楼的门口手上，还拿着他没有放下的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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