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德江:我爸爸背着枪来到小砖房这块,走到跟前往里看了半天没敢进。
李立山:怎么的?
邹德江:那不能进。
李立山:为什么呀?
邹德江:厕所这是。
李立山:这个什么眼神啊。
邹德江:他又回来了,他一想流动哨就流动哨吧。
李立山:周围转悠转悠得了。
邹德江:老头儿负责任,端着枪前院后院、左边右边就溜达开了。
李立山:到处看看。
邹德江:从来没拿过枪,摸着枪高兴,美。挺沉,这可是真家伙呀,这要给谁削上准死。
李立山:那受的了吗那个。
邹德江:摸了半辈子锄头把,今天借我儿子光,摸回真家伙。当兵的都知道,部队站夜班岗最长时间一个小时。
李立山:这是规定啊。
邹德江:他一地方老头哪懂这个,另外部队站岗它得叫岗、接岗。
李立山:它是一班接一班。
邹德江:他不懂,不知道叫谁的岗,你不叫岗没人来接岗。
李立山:那就一个人站着。
邹德江:坏了,大冷的天,一下闷到后半夜了,这回受不了了。
李立山:是啊。
邹德江:端着枪直打哆嗦,哎呀,这岗得站到啥时候啊,不行,我得让我儿子换换我。
李立山:本来就该他站。
邹德江:(溜达)
李立山:怎么又回来了?
邹德江:坏了,坏了。
李立山:怎么了?
邹德江:部队的房子怎么修得都一个模样,刚才从哪个门出来的找不着了。
李立山:他还找不着地方了你看这个。
邹德江:本来刚才挨一小钢炮就够受了,这要走错了门,叫错了人,都醒来,给我来个集体弹小钢炮,我脑袋成啥了。
李立山:吓出毛病来了。
邹德江:这可咋整啊,回不去了。(端枪)
李立山:怎么回事?
邹德江:有情况。
李立山:有什么情况?
邹德江:我们连长查哨来了,我爸爸不知道,一看前面过来个人,深更半夜肯定不是好人,我给他一枪。
李立山:什么?
邹德江:这玩意咋摆弄咱也不会,不管咋说整死他我今天。
李立山:这儿还倒装句。
邹德江:老头儿挺机灵,找了棵大树,端着枪在树后头躲着。
李立山:看看。
邹德江:我们连长打着手电筒刚走到树根底下,老头刺棱就蹿出来了,端着冲锋枪,举起手来你给我。
李立山:你看看。
邹德江:我们连长回头拿手电一照吓一跳,一看一地方老头,戴个狗皮帽子,手里拿把枪,一着急枪还拿倒了,枪把冲前,枪口冲后。
李立山:你说这叫什么形象啊这是。
邹德江:“这老头,你是谁?“我是谁?我是爹。”
李立山:你是谁爹呀?
邹德江:少废话,哪部分的?
李立山:哪部分的?告诉你他是连长。
邹德江:连长?口令。
李立山:口令?
邹德江:“我确实是这个连的连长,你是干嘛的?“干嘛的?(笑)不认识吧”。
李立山:对。
邹德江:我是新来的。
李立山:新来的?
邹德江:你要真是连长的话,跟我到连部走一趟。
李立山:这还闹热闹了。
邹德江:反正说不清楚了。
李立山:是啊。
邹德江:一是连长,一是地方老头,还拿把枪,寸劲,正赶上我们班长起夜。
李立山:你看看。
邹德江:披着大衣刚一出门一看前面俩人干嘛呢?跑到跟前一看,呀嗬,报告连长,这老头是德江他爹。连长是这么回事,这不昨天晚上老头儿给咱连送菜籽嘛,一看挺晚了,就搁咱班住呗,正赶上那谁有病住卫生队没回来,就让他住他床,他住他床,他来叫岗,他不知道他住他床,他住他床,结果叫他没叫他,他上了岗他没上岗,这不他就那什么了嘛。
李立山:什么乱七八糟的这个,谁听得明白这个。
邹德江:我们连长听明白了。不好意思,大爷,实在对不起,您到部队我们不知道,叫岗叫错了,把您叫起来了,让您在外边站了半宿。
李立山:您瞧瞧。
邹德江:我爸爸一听乐了,没事,没事,我是嫌屋里热,出来凉快凉快。
李立山:什么天出来凉快凉快。
邹德江:第二天我们连长就我爸爸站岗这件事对全连进行了条令和有关规定的教育。
李立山:应该这样。
邹德江:事后站什么编了一段顺口溜。
李立山:怎么说的呢?
邹德江:说起来这样,叫做执勤条令最重要,家属来队要报告,叫岗千万要看准,别让家属去站哨。
李立山:对了。
邹德江:我爸爸一听也凑了几句。
李立山:也说几句。
邹德江:叫我站哨就站哨,尽点义务也必要,为了预防小钢炮,我睡觉戴上安全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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